正因为答案是不会。
所以这些人才会有恃无恐。
僵持间,院外传来熟悉的动静。
太子一身玄衣走了进来。
众人随着我行礼,却迟迟没有听到殿下开口说话,我疑惑抬头,被他身后的一顶粉色小轿子吸引去目光。
娇怯柔媚的声音从厚重的车帘后传出。
「殿下,可是到了?」
我习以为常,倒是王美人变了脸色。
「太子妃,轿子里是孤新纳的美人,特来知会你一声。」
这些日子,他每添新人,不知有意还是顾惜着我娘家脸面,总会亲自来一趟。
「臣妾恭贺殿下喜添新人。」
他的视线落在我脚边的酒坛上。
我捧起,递过去,语气娇憨:「殿下要尝尝吗?这酒是我嫁入东宫那年埋下的合衾酒,今日突然嘴馋得紧,想挖出来尝尝。」
四周一片寂静。
合衾酒,寓意恩爱白首,一旦埋下,直到夫妻同葬那日才会被取出。
中途挖出来,则代表着缘分走到了尽头。
过了一会儿,太子才道:「正好今晚孤洞房花烛,如此良辰吉日自然要配好酒。」
酒坛被侍从接过,一群人复簇拥着太子离开。
王美人经过我身边时,嘟囔了一句:「真没用。」
侍女为我抱不平:「殿下也实在是过分,您才是太子妃啊,这些贱婢凭什么。」
我摇摇头,示意她隔墙有耳。
转身吩咐侍女准备上好的助情香拿去太子寝宫。
烛火如豆,我放下笔伸展酸痛的腰身,轻声吩咐。
「明日把这一沓往生经文送到相国寺。」
侍女应了声是,心疼地绕到身后为我捏肩:「太子妃也该多为自己想想,小主子泉下有知,怕也难过。」
我沉默下来。
大哥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那天。
一并传回东宫的。
还有太子去臣子府中赴宴,酒过三巡,与一美人共度良宵的晴天霹雳。
那晚,我大悲之下浑身剧痛,身下不断涌出温热的血块。
直到太医告诉我孩子没了,我这才知道自己竟有孕在身。
我心如死灰在床上躺了两日。
太子终于接到消息赶回,可我却不肯见他了。